电影节得奖全靠评委“撕奖”?

admin2025-11-07  1

光编辑部 |予臻

探寻电影背后的谜题。

没想到东京国际电影节结束三天了,王传君得奖所引发的舆论风波还在继续。

昨日,白百何回应她先前所发“六字”微博内涵的事件是什么,并不是针对电影节评奖的内幕,而是针对《春树》导演张律和制片人彭瑾对其的态度。

本以为靠着《春树》获得“影帝”的王传君终于可以得到祝福了,但结果舆论并没有发生太大改变,仍然有很多质疑其拿奖的声音。

质疑声起源于一个“撕奖内幕”的小道消息,称某女评委联合另外两人推出某位男演员,由于要兼顾地区平衡,取消范冰冰二封影后,白百何更是在第一轮出局。这则消息把文晏和王传君推上了风口浪尖,而最初发布消息的网友已删文,其宣称来自于朝日新闻工作人员提供消息,却在外网找不到任何相关出处。

虽然在颁奖后,文晏与评委们逐一解释了网传的内幕并非事实,“女主竞争非常激烈”“奖是评委一起评出来的”……但群众似乎并不买单。随后,郝蕾朋友圈发文批判“撕奖”乱象,把东京、戛纳、威尼斯电影节奖都“批”了一遍。

今日,刚有电影上映的辛芷蕾也坐不住了,发文回应威尼斯“撕奖”传闻并非事实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群众对一个电影奖关注的焦点,从“谁更有演技?”变成“谁更能撕奖?”仿佛现在的奖不是评谁更有实力,而是评谁更有关系。每一个有中国评委参与的国际电影节,都得经历一轮给中国演员或电影“撕奖”的流程。

同样是营销“撕奖”,赵涛给辛芷蕾“撕奖”、周冬雨给赵箫泓“撕奖”好评如潮,到了文晏“撕奖”却口碑翻车,只因为没“撕”对奖?

电影节的奖真是靠“撕”出来的吗?

东京国际电影节主竞赛评审团有五个人,是典型的小团体评审制度。相比观众投票制度,小团体能够保障一定专业度,避免奖项被流量裹挟、成为粉丝做数据的产物。

当然,小团体制度因为评审人数少,容易陷入“曲高和寡”境地,被认为不如工会投票制度的奥斯卡公平。但近些年,奥斯卡也因为“可公关性”受到了越来越多的质疑。

比如今年大获全胜的《阿诺拉》,揽下了最佳影片、最佳女主、最佳导演三大奖,但却被美媒《综艺》曝出花费高达1800万美元公关费来冲奖,而该片的成本仅为600万美元。奥斯卡被指变成了一场“公关游戏”,谁能砸下更多的公关费、“攻略”更多的工会成员,谁就更有机会获奖。

而很多小团体电影节为了改变“曲高和寡”的调性,会在初选与复选阶段,尽量邀来更多人数的评委,让他们保证初期筛选的“公平性”。

所以坊间流行一句话,提名看实力,得奖看运气。提名是很多的评委,从很多片子里筛选出来的。但得奖,则是要看最终评审小团体会产生什么样的博弈结果。

博弈过程中,通常会出现三种情况:一种是少数强势评委引领全局。二种是势均力敌两方或者多方博弈,最后常见渔翁得利的结果。比如金马执委会主席闻天祥透露,2014年最佳女主奖的角逐中,巩俐、赵薇输给了陈湘琪,正是这种情况。三种是评审意见趋同,一致通过最终人选,这是最公平的情况。

第一种里,可能存在大家所说的“撕奖”情况。

今年的东京国际电影节,文晏并不是评委主席,但却被外界以为是“最强势”“最有话语权”的那一个。可能会是因为有两位评委与她都有合作关系,桂纶镁出演过文晏所制片的《白日焰火》,马修·拉克劳担任过《白日焰火》导演刁亦男其他电影的摄影师。

与其说“文晏关系强大”,不如说是东京电影节给的红利。综合这两年主竞赛入围情况来看,东京国际电影节明显有“亲中”趋势。这些年,东京国际电影节处在一个尴尬位置。2018年的时候,东京国际电影节将最佳影片的大奖颁给法国电影《阿曼达》,却没有一个主创到场领奖,最后由法国驻日大使代领。

眼看着后起之秀釜山国际电影节聚焦 电影,做得风生水起。东京国际电影节也开始有所改变,开放更多名额给中国片。2023年入围了三部,2024年入围了五部,包括《小小的我》《乔妍的心事》等,2025年入围了三部。

此前长达38年时间里,东京国际电影节每年入围中国片数量,保持在一部左右,最多两部,有时甚至没有。

东京国际电影节不仅中国片多了,中国评委也多了。2023年有赵涛、2024年有梁朝伟,今年则破例找了俩,文晏和桂纶镁。这种情况下,中国电影得奖概率大增。

但问题是,入围片子太多,没办法都照顾到。以前只有一部入围时,评委“撕奖”目标只有一个。现在入围太多,“撕”谁则成了评委的难题。“撕”错了,费力不讨好,获奖者王传君和评奖者文晏都没捞着口碑。

为什么大家更关注“撕奖”?

群众比之前更关注“撕奖”内幕,可能有两方面原因:

一方面是随着 后电影市场的改变,很多电影奖都在经历一个历史变动期,颁奖结果越来越不令人满意,观众对电影节处在“祛魅”阶段。

另一方面,是因为现在越来越多的演员、导演,会打造自己的“撕奖”人设,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新闻以xx撕奖为标题,评奖内幕成了摆上台面的话题。

比如,今年2月,担任柏林国际电影节评委范冰冰“撕奖”,让姚晨监制的《生息之地》拿下了最佳影片。随后,姚晨还在微博对范冰冰公开表示感谢。

9月,担任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评委赵涛“撕奖”,让辛芷蕾凭借《日掛中天》成为继巩俐、叶德娴之后第三位华人威尼斯影后。原本去年演《风流一代》冲奖失败、演技备受质疑的赵涛,突然扭转了口碑。

10月,担任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评委周冬雨“撕奖”,让赵箫泓凭借《监狱来的妈妈》斩获影后。主演四部电影票房扑街、一度陷入口碑低谷的周冬雨,也终于有了正面的舆论话题。

在国外,很多女导演、女演员也有“撕奖”人设。比如与中国电影人关系亲密的朱丽叶·比诺什、伊莎贝尔·于佩尔以及《芭比》导演格蕾塔·葛韦格。

去年格蕾塔·葛韦格担任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,给《阿诺拉》“撕”了金棕榈大奖。今年,朱丽叶·比诺什担任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,给《狂野时代》“撕”了主竞赛单元特别奖。

因为明星“撕奖”人设深入人心,所以群众就会越加认为,一个演员能不能够获奖,都是靠某个评委的努力,而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——演技与电影内容本身。在没有看到电影的情况下,我们很难说白百何、范冰冰比获得影后的福地桃子、河濑直美演技更好。或许,两位 影后这次表演,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呢?

而且如果一个评委“撕奖”目的性太强,硬要为自己国家平庸的片子“撕”一个奖,很容易折损奖项本身的含金量。

近日,演员郝蕾发朋友圈抨击“撕奖”乱象,直言“威尼斯凭借一个女演员扯头发就可以得影后,这个影后还有含金量吗?”“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性玩转东京电影节,所谓老登也可男可女。”

得奖与否,明星都需要“造”出关注度

如今的电影市场,文艺片投资愈加趋冷。文艺片制片人小沫曾向时光君透露,跑了很多电影节的创投,她的感受是当下文艺片想要找到资金,只能靠“明星”驱动。

文艺片比以往更需要“明星”。从白百何的发文来看,也印证了这一点。即便像张律这类有名气、拍小成本的文艺片导演,也得“卖惨”求明星演戏,才能拉到投资。

当然,明星出演一部文艺片,不可能全然是因为被剧本、被真情所打动,从而愿意自降片酬、自费出席电影活动。大多数明星不做亏本买卖,她们的第一诉求定然是冲奖。一旦拿下演技奖,获封影帝、影后,商业回报远大于片酬。辛芷蕾9月拿下影后,10月火速新增了两个代言。

但冲奖结果,不是谁能决定的。赵丽颖出演《乔妍的心事》颗粒无收,王鹤棣接连拍了两部魏书钧导演的电影《青春梦》《白鹤亮翅》,暂时没有收到一个有分量的电影节入围。

白百何主演的张律导演的两部电影《罗目的黄昏》《春树》,前者入围釜山国际电影节拿下最佳影片,后者入围东京国际电影节拿下最佳导演、最佳男演员。

相对来说,已经算“满载而归”了。但结果,并不是大家所期望的。处在事业低谷期的白百何,挺需要一个奖的肯定与转运。而群众也很希望看到“大女主逆风翻盘”的故事,但东京国际电影节却偏偏没遂大家的愿。

这种情况下,如果电影上映后,演员演技出色,被很多观众认可,“遗珠”人设更能深入人心。比如巩俐因为《归来》的表演遗憾落败51届金马影后,成为大家经常提起的“意难平”。

不管怎样,一个演员的演技足够出色,总归不会白演一次文艺片。怕就怕,现在很多演员是演技不够,“戏精”人设来凑。虽然电影节的内幕风波愈演愈烈,但还是希望电影奖早日回归对电影本身、演技本身的讨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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