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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目一播出,弹幕笑疯:
“外国人吃皮蛋的表情,跟我第一次喝蓝纹奶酪一模一样!”
“皮蛋:我坐稳中餐‘黑暗料理’第二把交椅,谁还敢争第一?”
我盯着屏幕,突然有点不是滋味——
那黑黢黢、开花开得漂亮的皮蛋,是我小时候发烧唯一想喝的那口粥的灵魂啊。
——2——
小时候家里穷,妈妈把皮蛋切成小瓣,淋点酱油、滴两滴香油,就是我最豪华的下饭菜。
我边吃边哭,因为舌头被碱水蛰得发麻,还是一口接一口。
妈妈摸着我的头:“别怕,这是家的味道,长大你就懂了。”
如今我长大了,跑遍半个地球,却在外国超市的货架上,看到皮蛋被标着“century egg”(百年蛋),旁边还画着骷髅头。
那一刻,像有人把我童年日记撕下来贴在公告栏,写上“恶心”。
——3——
《百厨大战》里,几十个外国评委,对着烧椒皮蛋、醋溜皮蛋皱鼻子。
星厨毛鑫苦笑:“它可能是世界最不能接受的中国食材前两名。”
镜头扫过,观众席的中国留学生集体沉默。
我也沉默——
原来,我们视若珍宝的记忆,在别人眼里,是“挑战”。
——4——
可我更佩服节目组,偏要把皮蛋写进考题:
“做一道让外国人肯下筷子的宫保皮蛋。”
素厨组小姑娘急得直掉泪:“我爷爷最爱的下酒菜,怎么就成了考题?”
星厨组大叔一拍桌子:“哭啥,咱们把皮蛋磨碎,做成酱,裹在鸡丁外,让他们先尝酱香,再猜原料!”
那一刻,我突然明白——
所谓“融合”,不是讨好,而是把最珍贵的东西,包成一颗糖,先让人尝到甜,再告诉他:
“你刚刚喜欢的,是你最怕的皮蛋。”
——5——
比赛结果还没播,我提前被弹幕暖到:
“不管赢不赢,我明天就去超市买皮蛋,回家给爸妈拌豆腐。”
“外国室友说想试试,我教他先闭眼,再张嘴,再嚼三下——如果还是吐,我就自己吃完,不浪费。”
你看,温柔的人,连推广家乡味都带着体贴:
“别怕,不喜欢就吐,没关系,我自己也爱。”
——6——
写这篇时,我锅里正煮着皮蛋瘦肉粥。
碱香飘出来,室友从巴西来,捂着鼻子问:“什么东西这么臭?”
我盛了一小碗递给他:“你先喝一口,要是想吐,我去给你冲咖啡。”
他抿了一勺,眉毛拧成麻花,又喝第二勺,第三勺……
最后把碗底刮干净:“能再给我加点酱油吗?”
我笑得比拿年终奖还开心——
原来,所谓“世界最不能接受”,只是缺一个愿意先伸手的人。
——7——
所以,别急着给皮蛋贴“黑暗”标签。
今天,如果你也刷到那条“外国人吃到怀疑人生”的视频,别生气,别骂他们山猪吃不了细糠。
回家把皮蛋切好,拍点蒜末,倒点生抽,拍张照发圈:
“这是我的童年,愿意尝尝吗?”
先请最亲近的那个人,再请下一个人。
一口一口,把偏见咽下去,把理解长出来。
总有一天,皮蛋会摘掉“第二吓人”的帽子,像宫保鸡丁一样,出现在地球另一端的家庭聚餐里。
那时,我们会想起《百厨大战》里那个掉泪的小姑娘,和拍桌子的大叔——
原来,让世界接受我们,第一步是:
我们先大大方方,把最爱端上桌。
【注:本文为个人见解,仅供娱乐和启示,不喜勿喷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