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班实录|托纳多雷和他的“天堂电影院”

admin2025-06-26  3

托纳多雷他的天堂电影院

在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的第二节“大师电影课”活动现场,导演朱塞佩·托纳多雷与影评人马可·穆勒围绕放映影片《天堂电影院》展开深度对谈,托纳多雷导演同样也以金爵奖评委的身份出席此次电影节。导演讲述创作历程到童年记忆,通过对话为观众建起属于大家的天堂电影院”。

关于《天堂电影院》的诞生

托纳多雷:我认为写作是一个人独立完成的事。在构思《天堂电影院》初期,我的记忆里充满素材。我曾与《百年孤独》的作家聊过,他告诉我,有灵感的时候先别急着写,要先想。于是我构思了11年,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只用了两个月。

穆勒:你很多电影后来都变成了小说,为什么《天堂电影院》没有?

托纳多雷:一开始也想写成小说,但我觉得这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。

托纳多雷:看过这部电影的人,会了解放映电影是怎么回事不是一个导演如何成为导演的故事,而是他如何一步步历练成型。我刻意不去展现“导演”这一职业细节,这反而让人物更有感染力。

“生活讲不完”

穆勒既然这个故事这么长,为什么没有《天堂电影院》拍成系列剧?

托纳多雷:首先是资金问题,当然我写过剧版剧本,但23年前就没有机会拍。我并不执着于拍成系列剧。我觉得这一个讲不完的故事,即使写成小说,也觉得写不尽,生活就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

《巴阿亚》——关于西西里的最后一页

穆勒:您在《巴阿亚》里又讲了西西里的故事,此后您的作品中就不再出现西西里。

托纳多雷:如果《天堂电影院》是半自传体,那《巴阿亚》就是真正的自传,讲的是我成长的小村子。因为投入了太多感情,所以后面就不再拍西西里。但那份归属感不会消失。之后的故事即使不在西西里,西西里的元素反而变得更多。

穆勒:我很喜欢《巴阿亚》的结局,这部片子您也与莫里康内合作了。

托纳多雷是的,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加入了很多生活化、真实的声音,用纪录片方式,这些声音串联起了我小时候的记忆

托纳多雷的“天堂电影院”

托纳多雷:我第一次进电影院大概是六七岁。看到银幕上的人像巨人一样,我就在想:这些人是从哪儿进来的?我盯着银幕旁边的门,还以为他们从那里走出来。电影结束灯亮,那些人就“消失”了。

小时候电影院能抽烟,空气里总有雾。我看到放映厅后面的光,开始好奇电影是怎么放映的。

9岁我自己买了放映机,给别的小朋友放动画片。14岁拿到驾照后,白天上学,晚上放映,一边放一边观察胶片,我自己的放映机放在一边,学着别人的电影剪辑和放自己的东西。。放假就帮人拍照片,也学剪辑,家里到现在还有放映机。

我认识的第一个放映员也是是个摄影师,他教我怎么放电影和摄影。这些经验之后被我写进了电影里放映员的角色。

我想告诉学习电影的年轻人,不要只学一样,特别是剪辑很重要。我现在很多电影都是亲自剪辑的。映的过程,也是我不断观察别人怎么剪、怎么拍电影的过程。

政治童年与电影记忆

穆勒据我所知您的父亲是当地的政治官员,您也对政治十分关心。

托纳多雷:我父亲是小镇的执政党主席,我从小就会听到政治话题。我小时候在一次政治集会上放了《死刑台的旋律》这一部电影里莫里康内所作的音乐,那是我第一次放莫里康内音乐的电影,虽然那时我还不认识他。我觉得那个音乐象征平等和公正。我打破工会只能放工人音乐的传统,选择放了电影音乐,一些人觉得我破坏了常规,但是更多人都被音乐吸引了。

“电影语言”永远能听懂

穆勒:您为北京奥运拍过宣传片,但是您并不懂中文

托纳多雷:电影院的语言我永远能听懂。即使听不懂语言,但是还是能知道情感表达的对不对。所以也可以拍很多其他语言的电影。

拍《幽魂车站》时,德国演员觉得奇怪,说我听不懂他邀请吃饭,却能听懂他的台词在说什么。我告诉他,因为那是“电影语言”。

从西西里走出去

穆勒:如果您现在在中国,是个来自小城市的青年导演,小预算,您会怎么完成自己的片子?

托纳多雷:我26、27岁时,一个罗马导演来西西里拍片,预算不够,就让我和另一个人组队拍摄。他把成果拿去给制片人看,制片人欣赏我,于是才有了后来的机会。要努力投入学习,幸运就会敲门。

关于创作和电影

穆勒《巴阿里亚》的制作费用很高,但是却选择用纯方言来拍摄,你是怎么说服制片人用方言拍《巴阿亚》的?

托纳多雷:我一开始就用方言写剧本,制片人根本读不懂。我告诉他,用方言拍会更自然。最终我们拍了两个版本,一个是方言版,一个是带口音的配音版。

穆勒:你如何平衡观众喜好与浪漫表达?

托纳多雷:我从小在电影院长大,知道什么样的电影观众能看懂。我一直坚持的是,只有观众都能看懂的电影,才可以说是经典。当然也有例外,比如《幽魂车站》,观众不多,但真正爱电影的人会懂。

观众提问环节摘录

Q:短视频时代如何吸引观众再进电影院

A:保持原来的初心和样子,观众不进电影院并不是电影业的危机,只是看电影的方式变得多样,跟50年前比能看的更多了,对电影业有信心,还是要拍出好电影。当然我还是鼓励年轻人走进电影院,这是不同的氛围,多看电影

Q:您电影中的主人公总是面临离开还是留下的选择,他们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,您如何看待这些选择

A:保持初心,要有做人的原则要坚定原则多多坚持了梦想所以选择离开;海上钢琴师的原则是他通过船上的空间了解世界,所以他选择坚守在自己的世界;对多多妈妈来说,也是支持多多的坚守,这也是妈妈的选择

Q:导演心中的天堂电影院是什么

A:我在现场感受到的,自己的每一部电影是人生的一个片段,我发自内心拍出每一部电影。

“在家乡的一家电影院要拆掉的时候,我负责拆放映室。那一刻我内心波动很大,决定要拍和电影有关的电影。”

朱塞佩·托纳多雷用11年去写出这部电影,

对他而言,《天堂电影院》不是一部电影,而是他自己和电影相伴的一生。

编辑:沈笑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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